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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七章舊人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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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就不見了人影。

楚君耀看著懷中渾身都是酒味的千馥歌嘆了口氣,看著她緊緊的拽住自己衣裳,臉無意識的往自己的懷中蹭了蹭,他的心不知為何,突然就軟了。他直接把千馥歌抱回院子中,除了沐浴更衣這件事情之外,其它的不假手於人,即使餵醒酒湯這件事也親力親為。

可能是醒酒湯有些微苦,故而懷中的人並不是很喜歡喝,連著餵了兩勺她就是不喝,還直接的吐出來。

她揪著楚君耀的衣領,低身呢喃:“這是什麽玩意,那麽苦,我要喝酒。”

楚君耀不應她,她惱了,直接的伸手把他手中的醒酒湯給打落:“我都說我不要喝這玩意,我要喝酒,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再說什麽,我說我要喝酒。”

歡兒看向楚君耀,看著他烏黑的臉色,就想著:“完了,小姐這次真的是玩大了。王爺很少會擺出這樣的臉色。”作為忠仆的她在想,現在是應該留在這裏,還是出去呢?

她還沒想好,楚君耀就幫著她做了決定:“你們都退下吧,這裏有本王就好。”

其實歡兒也是覺得楚君耀把千馥歌照顧得如此的好,比她們照顧得都好,他們留下來就是一個礙眼的存在,還不如出去呢。在出去之前,歡兒很細心的問:“那這個醒酒湯您要如何處置?”

楚君耀看著那醒酒湯,其實起床之後喝也是可以的,現在喝的話能讓起床頭並不會很暈。歡兒退下之後,他拿起桌上褐色的醒酒湯應著的白玉碗。喝了一口,低頭下去吻上她的唇,逼著她喝下那苦澀的醒酒湯,這樣的餵藥方法他也不是沒有試過。

餵完醒酒湯之後,他去點燃了安神香,回到床邊把她身上的軟被往她身上拉了拉。卻不料被她抱住手臂,她就這樣緊緊的抱住他的手臂,他無奈只能躺下來。

她抱著他的手臂低聲的叫著爺爺。

他看著她擰著的眉頭,知道她做夢了,可是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就知道這個肯定是一個好夢,又聽見她在睡夢之中叫了一聲爺爺。看來她是很喜歡自己的爺爺的,爺爺在她的心目之中有那樣的重要嗎?

他揉著她的發鬢,把她抱在懷中。

爺爺的確是對千馥歌很重要,可是不是這裏的爺爺對千馥歌很重要,這個身體的爺爺很早就死了,即使原本這個身體見過這個爺爺,那也是在很小的時候,只是有一個大概迷糊的印象罷了。

而在現實生活中,因為爸媽職業的原因,她從小是和爺爺長大的,是因為爺爺的嚴厲和慈愛讓她並沒因為父母不在身邊陪著成長而產生的性格缺陷。

爺爺幾乎把能給她的都給了她,她也很給爺爺爭氣,來到這邊她想的最多的不是爸媽,而是爺爺,哪位慈祥又嚴厲的老人如今如何了。她很想夢見爺爺,她怕隨著自己在這裏越來越久,記得的就越來越模糊。

可是卻一直都不能如願,如今終於夢到這位老人了,她很開心。

那是一個關於回憶的夢,是她和爺爺的小時候,爺爺帶著她去挖草藥,帶著她去實驗室,讓她騎在自己的脖子上。在寵她的時候能把她捧上天,在該嚴厲的時候,能不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孫女,而是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學生,做錯就說,一點情面都不留。奶奶都有些心疼她,每次她被罰的時候,奶奶都會掉眼淚,她看著奶奶掉眼淚也就跟著一起哭。

最後都變成祖孫兩個抱頭痛哭,到最後爺爺心疼老婆也心疼孫女,也就不處罰了,爺爺總說,是他上輩子欠她的,她這輩子來討債來了。

可是隨著夢境越來越深入,她走進了一家醫院,她看見坐在病床邊上傷心流淚的奶奶,還有在門外指責孩子的爺爺,病床上躺著的是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眼睛是閉著的,臉色蒼白一些而已。

她不知道這是夢還是什麽機遇,讓她穿回了現代,她伸手想去觸摸奶奶,想讓奶奶不要哭,她在這裏,可是不出意料的,她的手直接從奶奶的身上穿過去了。

千馥歌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她,手腕處的玉鐲突然亮了亮,她剛想走過去看看,可是沒想到剛剛走過去還沒碰到手鐲,就聽到外面的罵聲。

她走出去看,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醫院的堂哥堂姐如今正指著爺爺的鼻子說:“就是你偏愛她,就連家業都要傳給那小丫頭片子,我們有什麽不如她了,就是不在您的身邊長大,沒有那小丫頭會撒嬌會討您歡心而已。家業您如果不傳給那個小丫頭,那我們會這樣做嗎?到頭來她如今會變成這樣都是拜您所賜。”

老爺子怕是被氣到了,氣得渾身顫抖,直接就給了他們兩個每個一巴掌,他看著在場的千家人:“我的家產我想傳給誰就傳給誰,這不是你們能夠左右的。”說著就敲著拐杖,一副已經對他們失望透頂的表情:“滾,你們都給我滾。”

堂姐本就是一個受不了委屈的,她從小到大長輩都沒有對她動過手,如今在老爺子這裏挨了一巴掌,自然不爽,也不管老爺子受不受得住,直接伸手就推了老爺子一把。

老爺子撞上墻壁,頭狠狠的磕在墻壁上,頭皮被磕破,老爺子當場就昏迷,直接就順著墻壁倒了下去,血染紅了地板,染紅了墻壁。千馥歌作為醫者那個時候腦中就閃現幾個詞:“腦震蕩,內出血,淤血凝結在裏面,碰到神經。”

死亡這兩個字出現在腦海中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無助感從四面八方像海浪一樣拍在她的身上。如果這是夢就罷了,如果這不是夢,那麽看著自己的親人在自己的面前倒下,而她什麽都不能做,真的是很痛苦。

被推進手術室,一次一次的下病危通知書。最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來的時候,一臉冰冷的和她以前和那些病人家屬說的那些話一樣:“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渾身的力氣被抽走,大腦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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